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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4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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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4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

兩個劍氣沖霄的年輕劍客, 穿著相似的白衣,神情如出一轍地冰冷,看得薛沈非常嫉妒。

系統也看出來了:【我怎麽覺得他倆更像雙胞胎。】

薛沈:【閉嘴啊你。】

系統:【你有沒有很後悔, 沒和宮九穿一樣的衣服?】

薛沈冷笑:【後悔啊,我最後悔的是沒在一開始就把你關進小黑屋。】

系統:【……】

解決完了系統, 薛沈看向西門吹雪, “今日比試點到即止。”

西門吹雪:“自然。我本就是來論劍的。”

他來京城前,齋戒沐浴三日, 做好了決鬥的準備。但是過來以後沒找到對手, 與薛沈論劍數日,玉羅剎也沒再找他,決鬥的心思就淡了。

合芳齋那邊是個歇腳的地方, 但終究不是家,這個時局, 出門買個東西都要避開官府, 做什麽都不方便,西門吹雪也無法在此時做好死亡的準備,所以這次和薛漣比劍只是比劍,並非決鬥, 幾日前約戰時,也是以“論劍”為約。

他沒有錯過宮九臉上轉瞬即逝的失望神色,不禁心中歉然:“決戰當另選日子,不應如此草率。等我處理好莊內雜務, 再寫信約戰。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薛沈說。

“大哥!”宮九委屈地看著他, 不明白他為什麽如此向著西門吹雪。

西門吹雪也很不解, “你也是練劍之人,應該知道, 劍是殺人的兵器,習劍者,就該有死在他人劍下的覺悟。這是既定之事,不會因為逃避而改變。何不迎難而上,將生死置之於度外,領悟高深劍道。”

“我可以死,他不行。”
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誰也沒看,只看向西門吹雪手中的烏鞘長劍。

宮九和西門吹雪都覺得“他”指的是對方。

西門吹雪沈默。

就算薛漣並非太平王的世子,薛沈作為他的兄長,這麽說也可以理解。只是他覺得,任何人都無法為別人的生命負責,就算是親兄弟,也應該是兩個獨立的個體。不過這種話,不是他一個外人該說的。

宮九幾乎是質問的語氣:“為什麽?”

【他嫉妒了。】薛沈得意的說,【你看,我跟他才是親兄弟。】

系統:【……】

確實,西門吹雪跟你倆不一樣。

他才不是你們這種變態!

薛沈沒有理會宮九的問話,他淡淡地道:“希望你們兩個都能遵守約定。”

當著外人的面不好與兄長爭辯,宮九沒有反駁,只是眼神變得更冷。

西門吹雪:“我的對手是薛……”

宮九不愛聽這話,西門吹雪身在福中不知福,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,能被大哥視為可以論劍的朋友。他不準許西門吹雪說這種話,傷哥哥的心。

不等西門吹雪說完,宮九便道:“是,我聽大哥的。”

話已至此,西門吹雪已不必再說。

既然不是生死之戰,比試的結果就沒有那麽重要了。薛沈朝二人點了下頭,“那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
-

行金戰場,雲鶴煙一襲黑甲騎在馬上,落後主官一頭,一起站在陣前。

壓陣的主官叫李彥仙,跟雲鶴煙差不多的年紀,在用兵打仗上很有建樹,思維敏捷,跟部下也相處的不錯,知人善用,他管理的部隊凝聚力很強,每次迎戰都是竭盡全力。

他原名李孝忠,家人全都死在了金人手上,之後自行募兵報國,建立了功勳,被朝廷授賞承節郎的官職。後來寫奏章彈劾李綱不在乎自己手下的士兵,不知道誰要趁機害他,竟為了此事直接將他下獄。李孝忠得到消息連夜逃走,改名李彥仙,重新投軍。

他巧施計謀大敗金兵,之後接連出擊,不到一個月就攻下了金人五十餘座營地,得到了太平王的賞識,之後步步高升才到了現在這個位置。

太平王對李彥仙有知遇之恩,對太平王派來的人態度都很好。等知道他們送來了什麽東西,李彥仙就更加激動了。

他望著下方的將士,高聲道:“京中之亂想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,大敵當前,官家受奸賊挑撥,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抵禦外敵,錯失許多良機。若非王爺掌兵,行國難以支撐到今日。此戰關系到國之根本,我等當竭力而為,方能不負王爺所托!”

士兵們整齊地大喊:“是!”

李彥仙:“這位是雲鶴煙雲公子是王爺的親信,這次特意帶了新研制的火器過來,強兵在手,若是戰敗,我也沒有臉再活著了。”

“必勝!必勝!”

“好!休整片刻,一炷香後,隨我出征!”

雲鶴煙目視著士兵們解散,去後面收拾爐竈去了。

李彥仙打馬走了兩步,與雲鶴煙並肩:“文官們都說,‘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’,我一向以為手下兄弟都是並肩作戰,可以托付生死的人,所以朝中有什麽事,也從來不瞞著他們。”

雲鶴煙:“能達成目的就好。”

李彥仙楞了下,笑道:“雲公子真是直爽。”

雲鶴煙沒有回應,一時間有些冷場。

好在有他剛才那句話,李彥仙多少能猜到他的性情,沒有執著於這些暖場的社交,趁著還有些時間,又跟他細化了一下作戰計劃,接著就率領軍隊出戰了。

雲鶴煙隨他一起,看看新品實際應用時的效果,順便找機會偷點東西喝。

謝珩和柳儀煊暫時不上戰場,衙門給他們安排了住的地方,兩個馬甲一人一間屋子,從來的路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交流。

胡生都覺得不對勁了:“公子,柳公子是不是對您有什麽誤會?”

兩個馬甲明面上沒有任何交集,能有什麽誤會?

柳儀煊是個啞巴,內向點很正常,謝珩道:“你是想說,我對柳儀煊太冷淡了?”

胡生就是這個意思,他早就感覺到了,公子不喜歡柳儀煊,柳儀煊似乎也不怎麽喜歡公子。兩人若是偶然間遇到,彼此連個眼神都不會施舍給對方,好像對方完全不存在一樣。

他不了解柳儀煊的為人,但是知道謝珩是怎樣的人,能讓謝珩這樣對待,肯定是柳儀煊做了什麽令人憎惡的事。

系統:【讓你敷衍,這下好了。】

薛沈:【你以為我沒考慮現在這個局面嗎?我根本不在乎。別人愛怎麽想怎麽想,關我屁事。我才不要為了其他人的眼光委屈自己。】

系統:【胡生也算其他人嗎?】

薛沈:【當然不算,等我演一演他,把他演明白了就行。】

系統:【……】

謝珩的表情變了變,有些落寞地說,“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與他相處。我的腿……我們這樣的人,雖說各人的經歷並不相同,大致的境遇還是差不多的。他應該也……才會用差不多的態度待我。你能明白嗎?”

系統:【明白什麽,你倒是把話說清楚。】

胡生:“是我多管閑事了。”

“你不必將自己放得這麽低。在無名島時,我跟你一樣,都是為宮九做事的,只是我身體不便,宮九才讓你來照顧我,你從來不是我的仆從,我也沒有把你當仆人看,只是身體拖累,不得不仰仗你。無名島已經沒了,你比我年長,若是不嫌棄我這個殘廢,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吧。”

胡生被突如其來的親近砸得有些昏頭,結結巴巴地說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謝珩想了想,“是我思慮不周,哪裏有兄長貼身侍候弟弟的道理。以後我們照常相處,你不要再伺候我了。”

“公子!出門在外,人生地不熟,就算現在買幾個仆人,用起來也不會順手,求您讓我留在您身邊吧!”胡生自己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,跪在了謝珩面前。

“你起來。”謝珩看他不動,摸摸輪椅的扶手,“還要我扶你起來不成?”

胡生站了起來,低著頭,看起來像個石頭,表情木木的。

謝珩卻能看得出來,他此刻是無措的。

輪椅上的青年輕嘆一聲,“其實我早就想這麽做了,只是擔心你誤會,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既然已經說出來了,那我就一次說明白,免得以後生出嫌隙。宮九派你到我身邊來,不止是為了照顧我的日常起居,現在你不必再監視我,我也有了代步的輪椅,勉強可以自理。我想像常人一樣生活,你是否答應?”

“可是您真的能照顧好自己嗎?”

“無非是動作慢一些,用的時間多一些,有什麽不能的。”謝珩失去了耐心,收起溫和的神情,恢覆了往日懨懨的冷淡,他不想再多解釋,“你就當我癱瘓多年,心性偏斜,行事詭異好了。”

胡生楞了下,“是我讓您失望了。”

“你的確讓我失望。”謝珩靠在椅背上,不去看他,“可你也有能耐讓我心存期望。出去吧,我現在不想看到你。”

胡生默默地行禮,退了出去。

屋裏安靜極了,只有謝珩的淺淺呼吸聲。

系統:【小謝什麽人設來著?】

薛沈:【冷漠、陰郁、偏激、傷春悲秋、矯情。】

系統:【……】陌生中透著點熟悉。

系統:【我怎麽記得你只有剛開始是這麽演的,後面是不是崩人設了?】

薛沈:【你是不是對人類有什麽誤解?但凡是人,都有喜怒哀樂。最好的例子就是西門吹雪,你別看他冷淡,想惹他生氣可容易了。

【謝珩當然也有心情好的時候,更何況謝珩是受傷以後才變成這樣的,又不是生下來就是這種性格。前段時間我百忙之中還抽空演了下郁郁寡歡,胡生都懷疑我不想活了,你還說我崩人設!】

【對不起!】系統看他本體喊了小荷過來,詢問西門吹雪的行蹤,【你該不會是真的要惹一下西門吹雪吧?】

宮九和西門吹雪論劍已經過去了好幾天,很久沒在合芳齋那邊露面,似乎是離開了。

薛沈:【你還不值得我這麽大費周章。】

他溫和地對小荷說:“告訴漣兒,讓他派人留意一下外面,若有什麽異常,及時通知我。”

小荷:“是。”

日光傾斜,薛沈坐在矮榻上,一半的臉隱藏在陰影中,冷淡的神色平添幾分陰郁,看起來不像好人。

【人質跑了,玉羅剎沒有了顧忌,差不多是該有所行動了。】

系統:【你要把西門吹雪抓回來嗎?】

薛沈:【打打殺殺那多沒意思,要做,就把事情做絕。】

系統:【你正常點,我害怕。】

薛沈若有所思,安靜了一會兒,突然字正腔圓地:【桀桀桀桀。】

系統:【…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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